2025
三月
19
【天主教教会史】|朝圣之途第十七集:教难的原因与过程(一)
【天主教教会史】|朝圣之途第十七集:教难的原因与过程(一)
听众朋友你好,上星期在朝圣之途节目当中,我们曾经提到了教会最初三百年的历史,可以称它为“教会受难史”,至于为什么会受到罗马当局的迫害呢?从罗马的法律“侮辱尊严罪”来看,当信友因为职务的关系,被迫组织崇敬的礼仪时,问题就产生了,这里我们将为您继续分析教难的原因是什么?
戴尔都良在他的《关于偶像崇拜》这本书里,他怀疑那些置身在统治阶级中的教友能避免崇拜偶像的暗礁。在教难期中,身居统治阶级的信友很少,据我们所知,其中殉难烈士少之又少。另外一些史学家认为,基督徒忠于自己的祭献,时常举行罗马帝国所禁止的礼节,已经触犯了渎圣之罪。所谓“渎圣”,就是亵渎了圣物,那些是圣物呢?罗马人认为是神庙、祭台、神像,还有坟地。在教难时,信友们特别的谨慎,避免涉足于教外人事的圣地,后来有许多传说,竟以这类事来渲染殉教烈士的生平。依照十二铜牌法,所有非罗马的礼仪是被禁止的,至少也应该得到政府的许可才可以举行,但是这条法律条文早已废止了。在帝国时代,罗马城及全帝国境内,本地的,或外来的各种礼仪,只要不妨害公众安全,都已经不受法律和权威的限制了,而且在当时,教外人士并不以为基督徒的弥撒献祭是一种宗教礼仪,因为信友们没有神庙、没有祭台、没有神像,他们既不点香、也不焚膏,罗马人视他们为“无神论者”。
我们还可以追问,信友的生活方式,是否与罗马的刑法有抵触,因而引起教难呢?为什么几个世纪以来,法官们屡次对信友颁布新的敕令?从法律的观点来看,这些敕令的内容彼此也不相同。历史学家,仍在盲目地搜集着教难的法律依据的文献,他们始终认为罗马帝国是一个法治的国家。不错,罗马的民法是卓越的,许多现代文明国家都在步它的后尘,然而罗马的刑法则是很不完善的,尤其是罗马的诉讼程序法就更差了,因此,我们认为,在这个表面上似乎无瑕可指的法治政府里,找出形式范畴内的专制与残暴,又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呢?有些历史学家把教难的原因,从法律圈子移到政治领域上,以为当时罗马帝国的存在,受到基督信友的威胁,教会的势力越来越雄厚,帝国本身节节自卫,进而惩罚、迫害教友了。这样解释,可说是无稽之谈,如果把教难看成是帝国与教会之间的斗争,那么在斗争过程中,事无大小,侵略者显然是罗马帝国,但是,我们知道,掀起教难的往往不是政府,而是民众,有时官吏被迫行动,这种情形在第二世纪时尤其显著。距离罗马很远的里昂、斯米纳、迦太基、亚历山大里亚等地的人,难道也狂热地关心着帝国的前途,而设法消除自己的同胞吗?也许后期教难时的罗马皇帝像戴克里先、贾勒略曾经由于政治的动机来迫害信友,但是,谁也不能证实这件事。
大约在公元300年左右,教友人数极众,简直可以形成一个现代的政党来发挥政治的功能,可是,那时候的信友,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冀望,信友们从不曾想到争战,把皇帝从他的宝座上拉下来,甚至在最惨烈的迫害,他们也从不设法抗衡。戴克里先皇帝曾经为歼灭基督徒而忧愤填胸,这至多也只能解释教难为什么一直延续到公元300年,而绝不能拿来解释教难掀起的原因。在尼禄和图拉真的时代,信友为数尚少,没有人预知教会的未来,尼禄和图拉真不仅想做先见之明的皇帝,似乎也想做先知呢!
教难的另一个明显的因素是人间的仇恨,我们不能忽略这个问题,在人类历史上,爱与恨扮演着极其显要的角色,比理智所表演的精彩得多。历来基督徒的刽子手,总是以美妙的幌子做俺护来执行他们的任务,而骨子里却埋藏着对教会、对信友的憎恨,历史学家是不能对这些人性中的黑暗面漠不关心的。那么是否每一位按照法律惩罚信友的皇帝和官吏,都深怀憎恨?那也不尽然,他们中间,有许多人是只知道服役国家,履行职责而已。
才思飘逸的戴尔都良说:“真理一进了世界,就引起了憎恨!”这种憎恨潜在的原因是什么呢?为什么它一次又一次地换上新装,好像永无止息似的?”先说一说犹太人吧!最初罗马人不以基督徒为犹太教的一个支派,他们也没有把对犹太人的憎恨转移到基督徒身上,后来,他们从犹太人那儿获得犹太人敌视基督徒的事实,犹太人有意骚动排斥基督徒,公元156年,“斯米纳教难”便是一个例子。戴尔都良记述犹太人的会堂,成为流血的场所时,对这些悲惨的斗争是知之甚详的。
同样的,在憎恨者的行列中,有一些在经济生活上,因基督徒而受到打击的人,他们不是泰然自若的祭师们,而是那些靠异教祭祀为生的商人,以及与他们有关联的占卜者、星相家、教师和哲学家。宗徒大事录中不也记戴了保禄宗徒在厄弗所宣讲“用手制造的,不是神!”以致使得制造神像的银匠感受到失业的危险,而联合起来跑到剧场,引来了一场混乱的集合,几乎要保禄的命呢!
帝国的态度也左右着舆论。普通市民除了和统治阶级声声相应以外,不能有别的见解,许多人或许这么想:“让这些个基督徒去我行我素吧!政府总会有再三惩戒他们的措施的。”没有人相信舆论所加于基督徒的林林总总罪名,但是基督徒的活动却使群众恼怒,他们暗中举行祭献,激起了百姓具有敌意的好奇心。戴尔都良曾有这样的记载:群众特别喜欢打扰正在参与礼仪的教友,例如塔西西的殉道是因为他拒绝了放弃圣体的劝告。
基督信仰无声无息的传播是令人忧愤的,无论在何处,你都会邂逅信友,你不知道他们从何而来,而且信友们静肃严穆的生活,对别人像是一种沉默的谴责。儒斯定曾记述了一个可作为代表性的故事:有一个罗马贵族妇女,一向和丈夫过着放荡的生活,后来归依了基督,要求她的丈夫信守丈夫的忠贞,否则她就要和他分居,他的丈夫在妻子身上找不到反驳的理由,便去告发曾给他妻子讲道理的信友普脱勒美,于是普脱勒美被官方逮捕,为信仰而致命。
教友们生活在罗马人中间,却不追随他们的风俗习惯。一个罗马人虽然对他们的神袛失掉了信心,但也仍然要照惯例举行外表的敬礼,一个外教人同时对各种不同的神奉献祭祀,并不感觉有什么不对,还认为是因此而多蒙疪佑,而基督徒呢?却大大的不同,他既信仰了唯一的天主,便不能再去敬礼其他的神和偶像了。罗马最爱好的娱乐,就是露天剧场内那些个残酷猥亵的表演,教友们当然是不去参加了,外教人无法了解他们所以拒绝参加的理由,便不免对教友们产生了恶感和疑心,因此称他们为第三种人,这就是说,既非罗马人,又不是犹太人,简直是一群无以名之的怪人,所有的人既然不愿意和他们接近,自然处处被歧视憎厌了!戴尔都良曾这样给我们描述了当时的情形:“‘听说王某某还不错,可惜他是个教徒!’另一个说:‘想不到张某某那样的聪明,竟然信奉了基督!’可是谁也不去想,王某某、张某某之所以不错,正是因为他们信教的缘故啊!”教友们拒绝对皇帝的相钦崇叩拜,不但是冒犯尊严而且表示自己不是好公民,并且还算是亵圣,所以教会初期的教友,披控告为不信神。
此外教友还显得非常神秘,不能当着外教人举行圣事,外人对奥迹无从知道,自然的便要加以嘲笑了,何况保持秘密也是招人诬蔑的原因,因此控告教友密秘集会,并且在集会时荒淫乱行、叩拜驴子的头、举行魔术、举行圣体圣事竟被控告成以婴儿作祭品,然后分食婴儿的肉,像这种不伦不类的诬蔑,竟有官吏采信,连所谓有知识的人也不例外。
在前面,我们已述说过尼禄如何利用了教外人这种对基督徒的仇视心理,把罗马城的大火嫁祸在基督徒身上,开始了一场空前的大教难,从此,在帝国境内,便制定了一条法律“严禁人民信奉基督教”不过呢!在具体实施时,每一个皇帝的作风各不相同罢了!
接下来,我们再综合的说一下第一期的教难,古代基督教作家总以为一手造成教难的是尼禄皇帝,而实际上,在尼禄皇帝以前,就已有殉教烈士,至少,我们知道的有六品执事斯德望、宗徒大雅各伯都是为信德而致命的。假如公元64年,尼禄所实施的迫害,只发生了一次,以后没再重演,那么,我们可以用尼禄皇帝凶狠嗜杀的个性来解释,我们可以说,是因为尼禄恐惧众怒难息,才嫁祸于基督徒,然而公元64年以后教难一再的重演,一直延续到第四世纪末期,足见罗马政权一贯仇视圣教会。罗马既然是一个注重法律的国家,它这样迫害教会、残杀教友是否有什么法律的根据呢?这个问题,信徒们很早就提出来了。第二世纪末叶,戴尔都良在《为真教辩护》这本书上,就质问罗马人说:“你们不妨翻阅一下你们的历史,便可以知道,罗马帝国第一个对我们的教会下毒手的是‘尼禄’,以后步其后尘的是以残酷著称,有人称他为‘小型尼禄’的道米先皇帝,这些仇视圣教会的皇帝都是残暴不仁,为人民所唾弃的败类,至于那些赏罚严明,爱民如子的贤君,从来就没有一个曾与基督徒为敌,迫害宗教的法律,只有荒淫无耻、嗜杀成性的暴君才会予以执行。”这种辩护方法确实聪明,把迫害教会的责任,都放在声明狼借的暴君身上。当时罗马政府的确曾颁布过仇教的法令,但是,只有残暴无道的昏君,才甘冒天下之大不讳、悍然执行。这些法律的价值也就可想而知了。
听众朋友,这样的论证并不一定是完全正确的,那么事实究竟是怎么样的呢?请容我们留在下星期同一时间的节目当中?再为您继续报告校内原因和过程,节目最后谢谢您的收听,祝福您平安愉快。
